人，正常人，病孩子

病中吟

生命尊严斗争

文/樱桃花

题记：

千年风霜一漂去

悠悠万古流

大地秋秋秋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人世浮浮浮

秋主肃杀

来无影去无踪

纵横决断荡气千里

（起笔时间：年4月28日）

前排中为胡连山老师(67岁)，前排右三为尹明升老师(64岁)

（五）

四年级是陈校长教语文，胡连山老师教数学。早听说陈校长厉害，他却对我不错，把我调至 组的好桌子处了，与叫王文的大的女同学坐一块，任命我为所在纵列的组长，负责记录该组谁迟到了几分钟之类的事情。

我后面课桌处就是井中莉和张卫霞，她们三位管我叫“熊老头儿”，随他们叫呗，就像陆巍叫我“熊猫”一样。这是我处于“女儿国”中的一段独特经历。记得我们学习《大森林的主人》时，陈老师要我复述“弹壳里的火药如何引燃苔藓”——在背诵之外的方面，我是笨的——我没说出来，陈老师却让我坐下了，而井中莉起来一股脑全端了。我眼里的陈校长就由厉害的变成和蔼的了。

陈老师注重默写段落。我这方面总得优，几乎不错一字，只错几个标点，后来我把标点也背下了。井中莉和张卫霞也只错几个字。经过三年级学习，我字工整，算 吗？我跟张卫霞坐一块了。我发现，张卫霞字高耸，右上倾；井中莉字稀拉，满篇洋洋洒洒笔画。井中莉写字慢，不在话下。我就跟张卫霞比速度。默写开始了，她本子上“沙沙”声也开始了。我没有她手劲大。尽管我使劲快写，眼看还有几个字了，她却停笔了，经过多次较量，我败下阵来。

在数学上，我遇到困难了。小数点咋移动啊，什么是平行四边形的高啊，同村同学问我是怎么了，我令他失望。那个冬季，陈老师去办公室有事，要我在黑板上抄题，我手冻僵了，写不快也写不得几个字，陈老师回来训了我一顿。唉！

渐渐，情况有了改观。我的两门成绩不错，测验等于小菜一碟，轻松之事。老师就批改了我们十几个的册子。我们便去办公室，老师还了我们册子，又分发给我们未批改的其他同学的册子，让我们回家批改。一次测验，陈老师让我和张卫霞把课桌抬至讲台北边，给同学们做考试榜样。面对同学们，我不紧张。我就认真发挥，做好题目呗。数学老师又让我黑板抄题了，我就认真快点写。我没令同村同学和老师失望，虽然我在班里又只能算中等个儿了，不大不小同学了，可我自觉很美。下雨了，我在“小庙沟”下坡泥地上滑倒了。白*强扶我一把，并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慢慢就滑坐那里了。”下雪了，又是这段路。那个沟我咋就过不去了呢？雪地里，我抬不动脚了，支撑不住了，跪那儿啦。周围是同村小点儿的学生，多没面子呀！ 都是同村同学拉我一把的。学校去街上看电影，班里同学又去三小参加数学竞赛，我就被老师骑自行车带着。老师乐意吗，我是特殊号吗，是欣慰是无奈？

樱桃花先生手稿扫描图片

（六）

学校在朱园建了二层、八间的新教学楼。那年春天，我们开始搬进新楼了。我是抬不动课桌的，我就躲躲闪闪吧。不知三位女孩是如何将两张课桌搬进二层西间教室的。我羞愧吧，走在门口时，绊了一脚，险些摔倒，引来他们善意的微笑。

我是美不起来了，我就继续认真学习，也越来越放松了。作文有时还得80分呢？“六一”节前十几天吧，学校从四年级两班抽出十几名学生，记诵儿童节知识竞赛内容，我的三位强劲的学习对手井中莉、张卫霞和潘正帆都在。想要被老师选中难啊！我就认真记诵，真的被老师选中，一人去了镇里，得第三名。 期末还是第三名，第二期末总分，在形式上是全班全校 。我就形式上战胜了三位学习对手。这没令自己、老师和同村同学失望。对于一向敢于斗争的母亲、对于一向待人诚善却又被看不起的父亲，这都算一个告慰。在村里，我们家的尊敬值，也升了点吧。

唉，五年级时，我就走下坡路了。

我对那两位新老师是不惧怕的。我是语文班长，收抱本子，还抄语文题呢。可不久，班里来了几个留级生。老师见我上下楼不方便，就没让我抱本子了。算是只有井中莉是数学班长。抄题也由我和留级生董雪花各一半，但抄题渐渐就取消了。数学老师弄得小黑板，让留级生轮流抄自拟题，可没我的份。我就跟留级生比着式子计算速度，却也总慢一点。

学期末，留级生都得双百，奖品留给新生呗。我也只得第三，井中莉 ，五（2）班潘正帆也 。领完奖，我和妹妹一块儿回家，路上铺了雪，还在下着。我至大坝东侧蹲了，挣扎好大一会儿才起来。惨！

会考后，两班合一，刷去了大半学生。他们就算失去了受初中教育的机会。会考前，一位叫高金凤的女同学在一份试卷中写到：老师像待小牛一样待她。受老师批评了。这是不平等吗？我也只是会写几个字符，在许多方面，我的能力还不如被刷去的同学呢。

王文的爸爸是毕业班作文老师。他说，身体不好是次品。又对我说，潘正帆是在明的，我是在暗里的。言外之意，我的实际能力不如潘正帆。他说话容易激动，又长着张飞式的胡子。我是惧怕的，又不愿输理，我又最讨厌作文。我就在压抑中熬到了去明港四中考试。

考试是父亲带我去的。回来时王文爸爸带我一截，尔后我自己往家走。走远路似乎最容易暴露自己一歪歪的毛病吧，我就避开人走泥泞小路。这是自己大队陈庄西的小路，跨不过沟处，我下了沟再出来。我在自己学校旁塘埂上，也蹲了一下，把准考证都弄上了泥，扔了。后来去四中报名时，害得父亲说了许多好话。

这些和着五年级一年来的经历，自是苦涩。我看电影回时是尹老师带的；去时是胡老师带的，还被同村两位嫂嫂看见。万一父母知了，怎样看他们的儿子呢？蒋远喜不解地问：你被老师带着，自在吗？张永理解地说：熊志国学习好，你想坐老师还不带你呢？我跟姚威坐一块儿了，我们老是发生口角，我是不敢与他挑战的。周威说：熊志国，上我座位上来坐吧。几天后，我未经老师许可，就跟王玉坐一块儿了，似乎还得了老师夸赞。

（未完待续）王朝文学工作组

总策划：贺同祥

主编：王文雪

副主编：超哥、倩梦

评审组：贺同祥、王文雪、超哥、丹东栗伟、冬虫夏草、碧泓、之初、发哥、李琳、木子、憬悟、古月、陈啊妮、枫叶、林韵、四毛、方向、方竹、梦的门、向锋、蓝狐、王先生、薛岩峰、仰望天空、灵儿、陈仕珍、魏子、梦在深巷

辑录推广组：皎月、贺俊平、山之源、元素、三清贯颍

主播朗诵组：彭雨薇、这把伞、独舞红尘、小暖、南宫寂尘、岁月靖好、西风烈、自由的风、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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