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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樱桃红

文/程志林

又是一年樱桃红了，看着街头红艳艳的樱桃，情不自禁的勾起我儿时对樱桃的记忆。

还未上学的时候，祖屋前有一棵老樱桃树，光滑的树皮斑驳夹杂着刀斧的印痕，年年繁花满树，但樱桃结得时好时坏。樱桃成熟了，父辈们不允许我们爬树，说是在树上吃樱桃，果树就会生虫子，奶奶就用长长的木勾小心翼翼的勾住树枝，扯着枝条摘一小碗给我们分食，那酸酸甜甜甜的味道味道至今记忆犹新，也许这就是味道的启蒙吧？奶奶说樱桃是神仙的宝贝，落到 化成仙树，结出红宝石般的樱桃，吃了可以看见月亮上的神仙，我们信以为真，每当月明之时，凝视月亮盼着神仙出现，却总是失望而归。不知何时，老樱桃树因为不结果实被砍了，留下一截圆树桩，后来也不知所踪了。

村里小学校园外有一棵碗粗的樱桃树，正值壮年。每年严冬过后，樱桃树枝头萌动青色的蓓蕾；历经一夜春风，樱桃树满树繁花，微风之中花枝在风中颤动，花辨如雨飘落，如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到了清明，樱桃树上挂满青色的小豆豆枝头，像是古装女子耳环上的吊坠儿，树叶微微发红，极其娇嫩。校园没有围墙，下课后的我们都要窜到树下观察一番，今天樱桃有什么变化，树上停了奇异的鸟没有，直到锈迹斑斑的铁钟被敲响，我们又窜回教室。等到樱桃由青开始泛*，像*宝石般诱人，我们肚子里的馋虫开始搅动了；我们有空就等在树下，盼着风儿吹落几粒，其实根本吃不上日渐成熟的樱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太阳一天天将樱桃染红。

樱桃熟了，远望樱桃树披上了绿色的风衣，嫩绿的叶片之间，樱桃如同红宝石缀满枝头，像是黑夜里闪烁的小星星，又像是小灯笼，如同一片碧波荡漾中玛瑙般璀璨夺目，惹人怜爱。细看樱桃如翡翠，如田*玉，颗颗娇艳欲滴，晶莹透亮。站在树下，颗颗樱桃像是闪着耀眼的光，在风中向我们招手，大家馋的垂涎三尺却又无可奈何。等到主人家采摘樱桃的时候，自然会打赏我们这一群免费的守护者，那香糯可口的果肉，酸甜可口的汁水，满足我们整个春天的守望。樱桃核在嘴里千百回早已香消玉殒，留下樱桃核我们聚拢开始玩抓子儿的游戏，直到樱桃核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为止。

有一次，我在树下玩耍，无意间在树上发现了四颗红红的樱桃，因为有了叶片的兜托，成熟的晚一些才没有被人发现。我和弟弟高兴极了，等到大家散去，悄悄地互相托举着爬上树把樱桃够了下来，捧在手里如获至宝，闻着甜香慢慢欣赏舍不得吃。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时光飞逝，前年母亲在春闲时间，栽下两棵樱桃树苗，圆了我们儿时的梦。今年小樱桃树刚长得一米多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初春时惊喜的开出几朵孤零零的小花，奇迹般的结出了几个小青疙瘩，不想却在春寒中凋落，让人伤感不已。母亲说这是试花果，不必伤心，栽下的就是个希望，何必一定要结出果实呢。

邻居送来远方的车厘子请大家品尝，据说是樱桃的“表亲”，个大皮厚，深红色果肉总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母亲说现在条件好了，什么水果都能买到，所以吃着也就不香了。我想人生中苦苦追寻的东西有一天变得唾手可得的时候，往往就变了滋味，还是记忆里的樱桃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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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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