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沈修远站在他后面,拿着方才从那暗格里取出南柯楼的账本和记录了许多达官贵人家的隐秘之事的册子有些颓败。
“柘愉不会把梨花放进屋子,这是他来了之后我教他的 个规矩。”
沈修远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皇上今儿归西了,怕也是你的手笔爸。”
梁柳没应他,指了指门示意他拿了东西就赶快滚。
现在的局势,总会有人盯上皇帝的宝座,沈修远不过他们之中的一员,他已然无所谓了,皇帝谁做都好,只要不是方才死了的那个。
沈修远“啧”了一声,绕过那把躺椅,快出去了又喊了一声,“你呀, 做完傻事之前记得把一切都安顿好,柘愉我就带走了,这傻小子晕着还在惦记你。”
啊,这么明显么。
他把手里藏着的一颗小珠子拿了出来,那是严衾拿去做药剩余的骨灰搓成的一颗药珠,就是单纯的*药罢了。
严衾没挨住那蛊虫的反噬,在那天早上,死在了桃树下。
怀里是写着一副药人的入药方法的纸。
梁柳好像麻木了。
他把严衾燃进了烈火里,先是令人作呕的香味,然后慢慢地变作另一种药的清苦味,那骨灰和之前的药香末混合做出的香,便是解药。
南柯楼他常宿的阁楼里也燃着这香。
他只有闻着这香才能睡得着。
所有的事情到这了解了多好。
可惜他总是事与愿违。
他的弱症不出足月便好得差不多了,他把消息放出去,没隔两日,他余下的香便不见了,被替换成了没有骨灰的香。
皇帝把他当成试药的牲畜。
严衾的那些行为也只是为了让他能放下警惕去用这香罢了。
而这香,不过是更*的药。
药人得活体入药,被蛊虫反噬后入药就会变成剧*,入香就会变成一种慢性*药。
这盘棋下了太久了,而他在严衾的这盘棋里也是一枚棋子。
严衾想杀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替换他的药的人。
太子总是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他人的傀儡,登基之后为了彰显威慑,直接下令灭了那个边疆小国。
明明是没有必要的事。
比如灭国之仇,比如,他早就知道药人不能等死了再入药。
从始至终他都没用过那骨灰掺了的香,他 的动作不过照常点香,然后放了假消息出去罢了。
但凡,长久地闻过这香的人,都得遭殃。
傀儡还是操纵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那药方背后是画好的格子,他过一日便涂一个格子,等那张格子涂满,闻香的人就救不回来了。
也许这枚棋子是他甘心做的,也许他才是那个放棋子的棋手。
谁又还有多少真心情义在里面呢。
不过,他是真想在死了之后再见严衾一面的。
可惜,按老说法,挫骨扬灰是没有*的。
*是好*,恍惚间他又在那个元宵夜的水深火热里挣扎,噩梦灼烧得人痛苦,只是,再没有那个清苦的怀抱了,他看见严衾,这次只是立在了他身旁。
他似乎醒过来了一瞬,他看见那梨树的枝丫上开了个小苞。
生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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